水底一尾鱼的呼吸

睡觉前收到他的来电。几次更迭手机，并没有存的陌生号码。两句之后，便猜到是c。一是归属地，一是声音。不知为何，自觉有一种对声音的辨识。他也直言，我已多次没存他的电话，若又没有听出便不想多聊。

尽是追忆，想来认识十年。他已拍了婚纱，同90后的小女友。兴许十一便会步入殿堂。今日也只是喝了酒，就大剌剌的说出一些不应的话来。“你如果愿意，我明日同她分手。你如果但凡给一点希望，也不至如此。如果你怀孕，我立刻娶你。”

这些年的时间，他是像星流星一般一闪的出现，然后迅速消失。大概也是因为无望，所以每年两三次电话或者联络，不会多。他说，你想想十年有谁同我这般打给你。你真的要我等你到三十岁吗。你想想我同你表白多少次。
其实，这样的表白真真假假。但更多是不舍年轻的时光。也许，再难以找到这样一个人，真心的要好。那时，每日晚自习，他总是坐在旁边聊天，也许并不是总是好话，也常常欺负我，却是认真的好。不是男女，也从未想过，只愿保留这友谊。洗过衣服，请他吃饭，包容他的言语。后来想想确实，对他已经很好，甚至胜过以后的男友。

只是仅仅如此。并没有偏离分毫。

直到一日，他突然又同别人熟络，并不再理会我。很莫名，但是也学着接受，虽有难以言说的刻意疏离和淡淡惆怅。印象很深，那一年的元旦，他们合唱了一首jay的歌。那一刻，站在圈外，默默注视。舞台是他们的，此刻他们并肩而和，缓缓而唱，融为一体。于是，便深以为自己是外人，彻头彻尾。像是真正失去了一个朋友，连他曾经的冷言冷语也变得讽刺。穿越走廊，人人脸上皆有喜色，脸上也是笑着掩饰，内心却莫名失落。这是首次真心的对一个朋友好，却落得如此。只怕，从此陌路再不能缓和。这是伤害，促使推离他。

内心大抵还是欣赏男子气概的人。而他说帮我洗衣服吧，请我吃饭。总是一副嘱托或者安排，难以拒绝。如果是可以帮我洗吗，可以请我吃吗，那么一定会推脱。外表强悍的女子，内心也一定有温柔的一面，只是需要你去挖掘。

时间也很快，有些东西既然发生了，那么一定会产生效应。比如从此之后，也只是更多的冷言冷语。即使相信他内心深处的善良，但总是用嘲讽来保护自己的他，并不讨喜。于是添加厌恶。并不知他会说出怎样恶意的话来。
许是因为他是内心有着小小骄傲的人，这点与我一般。似乎也可以对他甚是包容。

后来毕业，联系次数甚少。几年也不会碰面。仅一次还是同学小聚，那时他已发福一圈，也是说着调侃的话。那一顿餐，因为AA的问题，也成了笑话。请客的人和一个被邀的人意外去了医院，然后回来的时候已经打烊。一圈人，只好掏钱。那次掏了100块，没有人可以担当，只觉得可笑。

读书时候，很多人不想见是难的。毕业后，许多人相见却也是难的。不知道要不要见的人，也只是很少可以再遇到。那一天的电话，持续了很久，聊得一些隐私，不会同他人讲的话，却可以坦荡的讲出来。其实并没有什么，只是也许没有人会这样直白的问。也许是因为夜深反而松懈下来。

几日后，看到他晒在空间的结婚证书。还是很想笑笑。那个人，终于永远的说了再见。没有要他的等待，终究还是不会存在。